……
靠近城西的陆军第一镇步军兄弟。
眼见着千余骑冲来。
并未慌乱溃散。
在各级队官带领下,完全不顾城头元军的攻击,悍然转向元军斥候队。
“放!”
砰砰砰!
一轮排枪后。
百余名将士,安插上铳剑,砰的一声,将枪托砸在地上,一脚死死踩住枪托。
双手倾斜持铳。
铳剑向前倾斜。
微微躬身,降低重心。
每个将士,面对奔冲而来的元军骑兵,都悍不畏死。
砰!
战马撞击在百余铳剑形成的小小一片‘枪林’上。
元军斥候队,付出七八十人后,淹没了这个小小方阵。
砰砰砰……
可另一个方阵已经在等待着元军斥候队。
而且,这个方阵更大。
集结了三个队!
这是第一个队,用全体兄弟,生命为代价,为兄弟们集结争取到的时间!
密集弹幕中。
奔冲而来的元军斥候队,瞬间倒下百余名。
元军斥候队看着,火光映照,更大规模森白铳剑‘枪林’,胆寒,下意识勒马绕开第二个方阵。
“杀!”
“替兄弟们报仇!”
……
不等元军斥候队,找上下一个目标,周浪终于率领骑兵标赶到了。
周浪统帅的骑兵标,有第一镇骑兵标,还有第一混成协一个骑兵营。
总兵力一千六百人。
而元军斥候队,已经损失了两三百人!
两倍兵力于敌!
周浪迎上一个元军斥候时,猛地一刀挥斩。
刚才,他亲眼目睹。
一个队的兄弟,为了给兄弟们争取时间,消失在元军斥候队马蹄踩踏中。
王爷说过。
战争中,要想给兄弟们报仇,就只有在战争进行时。
一旦对方投降。
若再行杀戮。
那就不是给战死的兄弟报仇。
是对战死兄弟英灵的一种侮辱!
是对陆军第一镇军魂的侮辱!
所以,想报仇,只能在战场上。
杀!
这队元军斥候,在战争结束前,必须一个不留!
如此,才能煌煌告慰那一队,战死兄弟的英灵!
所有骑兵标兄弟,都有着和周浪一样的心情和目的。
这也是陆军第一镇,在战场上,悍不畏死的原因之一。
首先,军中袍泽情深。
再次,所有人都有一个信念,只有战争中杀敌,才是真正告慰战死兄弟的英灵。
才不辱陆军第一镇的军魂!
……
海童站在城头,目视斥候队在陆军第一镇骑兵标的围剿中,迅速消融。
紧紧握拳。
痛苦失望闭眼。
不是斥候队不够勇武,不够精锐。
而是陆军第一镇血勇太吓人了!
当一个百人队,顶着千骑奔冲,排枪射击后,竟然还能悍不畏死,结成步军对骑兵阵型。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千余骑的铁蹄淹没。
甚至连痛苦的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时。
他就知道,失败了!
明四皇子,是如何练兵?
才能把一群血肉之躯,练成一身铁骨?
嗵嗵嗵……
炮击声惊醒海童。
骤然睁眼……
五百步外。
一门门火炮瞄准城头射击。
火炮还能这么用?!
疯子!一群疯子!
……
“万夫长!万夫长!外城守不住了,外城守不住了!”
海童被一名千夫长,带着哭腔的喊声惊醒。
转头,目视所及,炮击中,城头己方将士已经乱作一团,登城点陆军第一镇士卒,乘机扩大登城点,更多陆军第一镇士卒涌上城头。
是……守不住了!
“快!传令西门、北门,增援南城内城!同时告诉他们,全面放弃外城,退守内城!”
“万夫长,咱们的将士怎么办?”千夫长带着哭声大声询问:“这都是万夫长您立足的本钱啊!”
海童猛地瞪了眼。
不错,南城城头的将士,都是他立足的根本。
除了内城五千。
他麾下两万将士,一万五千人都集中在外城。
可一旦他顾忌自身立足本钱,下令撤退,陆军第一镇就会撵着溃兵冲入内城!
为了北元!
现在只能抛弃这一万五千将士。
让他们拖住陆军第一镇!
想到这里,海童紧紧咬牙,唇角渗出血迹,随即瞪目:“去传令!”
千夫长离开后。
海童继续一边躲避着城下炮击,一边努力稳定军心,下达一道道命令。
一队队北元军,慌乱中,被各级将领驱赶向陆军第一镇在城头建立的一个个登城点。
他要给内城调整兵力部署,争取时间。
同时,既然这一万五千人要放弃。
那就发挥最大的效用。
哪怕十个换一个陆军第一镇士卒,都是有价值的。
王爷明天就会赶回来。
到时候,夺取外城的明四皇子陆军第一镇,就是肚包肉!
瓮中鳖!
想走都走不了了!
……
当朱棣率领第一营将士,从瓮城杀上外城城头时。
天色已经渐亮。
元军已经完成了内城兵力部署。
海童也在亲兵护送下,折返内城。
轰隆!
剧烈响动声传来。
朱棣扭头循声看去……
就见,内外城连接处,一段段通道,被元军炸塌。
朱棣脸色渐变凝重。
可南城段外城尚未肃清,他也来不及想其他。
此刻,也无力派兵去抢占通道。
……
随着坍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