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也察觉到那东西是什么了，他压住心绪，缓声道：“姜咻，你别怕……我……“他想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忽而又觉这话那么的苍白可笑。
日思夜想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他清醒的时候能够克制得住，但是不清醒的时候呢？
依兰花的香味是那么的浓郁，几乎剥夺了人思考的意识，他咬牙，手指紧紧地扣住了沙发的扶手，告诉自己不可以。
不可以对她做什么，那是趁人之危，她不会原谅的。
“唔……”姜咻忽然呻吟了一声，顾铮一滞，立刻问：“怎么了？”
“……没什么。”
姜咻无助自己鲜血横流的胳膊，勉强道：“没事。”
手臂上的伤口很长，大概有五六厘米的样子，是她自己拿摔碎的玻璃杯碎片划得，她想要借由这疼痛保持清醒，但是脑子还是越来越沉重，她能感觉到那钻心的热流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大脑，在叫嚣着拥抱和慰藉。
可是她的灵魂独立于身体之内，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过客。
姜咻的闭上眼，睫毛被眼泪濡湿，她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住自己，她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条岩浆组成的河流之中，她只有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的浪头打翻。
她模糊的听见顾铮说：“……姜咻，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他停顿了很久，似乎是笑了笑：“……你会恨我吗？”
姜咻身上全是冷汗，她身体发抖，声音也抖个不停：“……我……我不知道。
顾铮……”她声音几乎带了哭腔：“……这一次，是不是，没有人，来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