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父皇是发善心,自然没错的。往小里说,饶过阿鲁台的性命,当然是善。不动刀戈,将战端化于无形,让大明和鞑靼的子民都免于战火,不仅是善,还是大善,功德无量。”
永乐皇帝和杨士奇听着,都轻轻地点着头。
“但大明的社稷安危,却不能寄希望用善心就能解决。”
朱高炽听着高希这句话,觉得好像是在暗批自己“坚持不用兵”的立场。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若非父皇亲征,大明数次派兵出关挺进大漠,都是点到即止。这次父皇又反复行书,规劝阿鲁台退兵,给足了他时间和机会,他却一意孤行。因此,必须给他迎头痛击,让他痛到骨子里才行。”
“那你又何求情,刚才还说不能打死他,铁了心要留他一条命?”朱高炽问。
“大哥还记得当年马哈木冒充瓦剌商团首领,识破身份后被抓的事吗?”
高希这么一说,朱高炽想了起来。
当时高希和朱高炽的立场是一致,都要保马哈木一命,但为什么要保马哈木,两人的出发点是不同的。
朱高炽仁厚,向来慈悲为怀,一心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不动刀戈,就尽可能不用刀戈。而高希却是其于国家的经济和安全角度才主张放归马哈木。
“当时,我说的放马哈木归去的理由有三条,如今用到阿鲁台身上仍旧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