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甩了下手中的马鞭,迅速向对方走过去。
“姨父……”刘据见一行人已经接应上了军队,彻底安全了,整个人便犹如突然被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马背上,昏了过去。
……
八月份的滇地,正值雨季,连绵不断的阴雨冲刷着这片历史悠久的土地。
益州郡通向外界的道路由于暴雨,施工进度缓慢,沉闷的空气裹挟着对未知的恐惧,紧紧地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距离滇池县几里外的郊野上,驻扎着一支支的营队,里头的将士都是此前派来修筑博南道的劳工,在被武装起来后编入了军队中。
“妈了个巴子。”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胡茬的士兵盯着帐外的暴雨,突然起身踢了一脚架在土灶上的锅,骂骂咧咧地说道,“这鬼天气,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结束。”
“牛哥,你就别在那抱怨了。”蹲在一旁的一个小卒说道,“自从咱来了这滇地,啥提心吊胆的日子没过过。先是顶着烈日修路,又碰上叛乱被拉入军队充数。现在,嘿嘿,回去的路又不通了……”
小卒在那掰着手指,历数着近期一件件发生的事。
他们原本都是过不下去日子,来这博南山混口饭吃的流民,本指望这几个月修完山道便拿点工钱各回各家,谁承想现在回也回不去,还被编入了军队。
其实入伍也不是什么坏事。
再加上他们这一路上也没有被刘据拿去当做人肉盾墙去应付王融的叛乱,基本都是到了滇池县后,顺其自然地拿起武器。而此时叛乱早已平定,并没有什么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