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极其尴尬。
楚云汐心里忽悠一下子，她勉强稳了稳心神，刚想要退开几步，却忽听得身后响起了一声惊雷般的怒喝。
震得人耳朵“嗡嗡嗡”直响。
“好你个白眼狼！”
“之前要你跟婉柔双修，你给老子推三阻四，大道理一套一套。”
“如今却在这里跟臭丫头勾三搭四！”
“今天老子就要你和这臭丫头好看！”
即使不用抬头，楚云汐和顾宴疏也同时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是裴子轩。
这声音极其高亢，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有着撼天动地般的力量。
刹那间，楚云汐只觉得胸口处一阵气血翻涌，张开嘴，“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溅落在顾宴疏的白衣上。
触目惊心。
顾宴疏伸手揽住了她。
十指相扣。
与此同时，一股柔和的力量传遍四肢百骸，平复了楚云汐胸口不断奔腾翻滚的气血。
哪怕情况凶险至此，这个青年也依旧会让人觉得分外安心。
少女伏在顾宴疏肩头，垂下眼眸看向他染血的衣襟，星星点点，如红梅绽放。
前后不过须臾，可顾宴疏已经为她挡去了无数道近乎致命的杀机。
恐怕他自己也受伤颇重。
出窍对战渡劫，终究还是太勉强了。
裴子轩的怒吼声不断在耳边炸响。
像是催命。
楚云汐深吸了一口气。
楚婉柔提前三年回来，搅乱了她的一切计划。其实她此刻根本无力自保，依旧是任人宰割的状态。
依旧只能躲在这几个师兄身后。
如果没有叶星澜，她就是用来给楚婉柔存放心头血的容器，如果没有顾宴疏，此刻裴子轩甚至用不着出手，只凭释放出的威压就可以压死她。
她这样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
昏迷的楚婉柔都可以轻而易举拿走她的心头血，更何况醒过来的楚婉柔？
回昆山派之前，她竟然还妄想要和对方拼心机。
拼谁更能装？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她重生一回，还是只能换个方式来走上辈子的老路，那她重生的意义何在？
她不能一直这么懦弱。
她必须变得勇敢才行。
哪怕勇敢的代价是走向终结。
她也不想继续与楚婉柔勾心斗角了。
瞳孔中骤然映出冰冷的剑光。
“顾师兄，当心！”
楚云汐紧张的声音都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