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安蓦然发现,自己无法再触碰到舒浓,也无法再触碰这里的一花一木,他分明就坐在树下,舒浓的身子却径直穿过他落在地上,仿佛他从未出现。
他缓缓起身,俯身望向女童明亮的双眼, 亦无法在里面得见自己的身影。
舒浓和小花出现的地方再次传来动静, 晏长安起身回望, 只见一男一女并肩而来。
对晏长安来说, 倒能算是熟人。
一位是舒浓的母亲任言,一位是舒浓的兄长舒文。
任言口中唤着“岁岁”,走过来将脸上还沾着泪水的女儿轻柔抱起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软嫩的脸蛋:“怎么回事呀,我们最漂亮的岁岁为什么流眼泪了呢?”
舒文适时递上一张柔软干净的手帕,被任言接过,为怀里的女儿擦干脸上残留的泪水,微微低头蹭了蹭舒浓的脸颊。
舒浓乖顺地由她动作,在她贴上来之后才“咯咯”笑了两声,重新指着舒文脚边方才还没走进她怀里的小花:“小花尾巴,打我,坏。”
许是掉过一场眼泪的原因,她此刻再向家人告状,语气之中也没了什么委屈,眉眼间的欢快笑意一直没有退下。
任言抓了抓女儿的小手:“那我们把坏小花送走好不好?嗯……就送给哥哥好了。”
舒浓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在她思考之际,得了任言暗示的舒文哑然失笑,弯下腰去将在他脚边乱蹭的小花抱进怀里,眉眼弯弯看着母亲怀里的妹妹:“那哥哥就谢谢岁岁啦?”
“昂,不,不行。”
终于反应过来的舒浓一手扯着任言的衣襟,一手努力往舒文那边伸,试图触碰在舒文怀里十分温顺的小花。
她大半的身子往舒文那边倾斜,面色焦急,倒是没哭,只是一声声昂昂叫着。
舒文也偏了身子,将小花猫的脑袋送进她的手中,小花顺势在她手心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