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义仁皱眉看着那一团猥琐的影子,心中疑窦丛生。
祁畅佝偻着背,伸手合在嘴边,打了个喷嚏,在衣摆上擦了擦手,他冻的哆哆嗦嗦,揣上手,缩着肩膀左右张望,随后轻手轻脚走下石阶。
天色已经如此黯淡无光,他还是像见不得光的东西,倏地躲到了墙边。
他贴着墙根,往前蠕动,直到离开莫府,在前往莫府的必经路口停下。
伸手出来擤了下鼻涕,他顺势从袖中带出来一块尖利石头,在墙上划出两道竖线。
明知道是被莫千澜允许过的,可他还是无来由的心慌,咽下一口唾沫,他蹲身下去,捏着石头无声开挖,要将魏王的信埋进去。
魏王说黄义仁会留意到墙上出现的划痕,他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但他感觉自己是在掘一个坟墓。
一个埋葬魏王的坟墓。
如此一想,他越发慌张,胸膛里的跳动声清晰有力,仿佛是在提醒他什么,他屏住呼吸,将魏王手书的竹纸迅速塞入浅浅孔洞中,随意埋上。
再捧起一团积雪覆盖上去,拍打两下,很快这里便会冻的和过去毫无区别。
他的生活也会和过去毫无区别。
在莫府不愁吃喝,也许能够恳求莫千澜,走出莫家,去做一个账房或者是一个掌柜,度过余生。
拍拍双手站起来,他转身往回走,一直走到角门,正要从那小小门缝往里钻,忽然一只手从门缝中伸出来,一把将祁畅推倒在地。
祁畅摔了个七荤八素,头脑发懵,还未起身,殷北便跨出门槛,将他拎起来,丢给一旁手下:「离远点,不要弄脏这里,别见血,免得引来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