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澜再醒来时,已经在书房耳房中,天色发青,卯时更声刚刚响过。
他怔怔看向李一贴,顿了好久才道:「邬瑾怎么样了?」
李一贴拿帕子擦手,然后将帕子重重摔在脸盆里,水花四溅,咬牙切齿:「死不了!」
莫千澜叹气一笑,侧头看一眼手腕上银针:「气大伤身,我怎么样了?」
李一贴两条眉毛拧的死紧,仿佛欠了别人数万贯似的沉重:「死期将至!」
莫千澜无可奈何一笑:「阿尨若是问你——。」..
话未说完,外面就传来莫聆风清脆响亮的大嗓门:「哥哥!」
莫千澜骤然坐起,随后「哎哟」一声,又头晕目眩的躺了下去,一颗心在胸膛里剧烈跳动,催促道:「快,收针。」
他的阿尨那么聪明,若是看到用针的穴位,很有可能去翻看医术,猜测李一贴扎针的用途。
李一贴愤然拔出他手腕上银针,收入药箱,药箱还未合上,莫聆风衣襟带风,乳燕投林般扑进屋中,身上软甲未卸,满身火石、血腥气,盯住莫千澜,一屁股坐到绣墩上,随后一头扎进他怀里去了。
「哥哥!」
她身上还带着霜雪凉气,一个脑袋却跑的暖烘烘的,在他怀中使劲拱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