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因为朕的那片文章,所以天下学子们是为了讨好朕也罢,是因为害怕跟朕的想法不一样而受到惩罚也罢,所以没有人敢提不同的意见,敢来信的全都是要求改革的激进派,对吧?”
杨慎点头:“是的。”
“你不相信这是天下人心所向?”
“我不信,陛下信么?”
嘉靖认真的盯着杨慎,后者也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哈哈,有点意思,我也不信!”
嘉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信步围着大圆桌走动着。”
边走边晃动着右手,不时把手放到嘴边,杨慎早就发现嘉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会有这种常见的动作。
上次在方林诗社,那个赵公子好像也有类似的举动,他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赵公子就是皇上,皇上就是赵公子了。
“理不是礼,礼是需要引导的,而理是不辩不明的。”
嘉靖转到第二圈的时候,在杨慎的身后停了下来。
杨慎赶紧起身,被嘉靖按着肩膀又压了回去。
“田产改革这件事,非常的复杂,像你们这种人,可以看到短期的困难,也能看到长期的影响。
但是老百姓是看不懂的,他们只能看到短期是要多缴税的,似乎他们有了地也不是那么的开心,但是他们看不到长远以来,这个土地改革,是抑制了土地兼并的,十年、二十年,最多三十年之后,他们就不用再交那么多的税赋了,甚至连十五税一也会不存在了,甚至朝廷还会给他们钱,去买他们手里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