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从睡梦中猝然惊醒。
下意识偏过头去看本该在通话中的视频电话，却发现界面显示聊天已结束。
姜迎抬手捏了捏眉心，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十七分。
按照跟周易聊天界面显示的通话时间来推算，视频挂断时间应该是在半分钟前。
姜迎睡眠向来都很轻，基本可以确定刚才听到的声音不是做梦。
姜迎思忖了会儿，找到周易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彩铃响了半晌，无人接听。
姜迎不由得蹙眉，转手又拨通了裴尧的电话。
裴尧那头倒不是无人接听，而是直接挂断。
再打，裴尧关了机。
姜迎，“……”
另一边，通市郊区。
周易一身西装革履从一栋别墅坐着车出来，身侧是骂骂咧咧的裴尧。
小九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开口问，“周总，我们是直接去码头吗？”
周易抬手扯了扯刚才出门前系好的领带，冷声道，“嗯，直接去码头。”
小九闻言，打转方向盘上了高速。
裴尧，“我是真没想到周延胆子会这么大，这种事都敢做！”
周易嘲弄，“看来他是知道了你那个皮包公司是个圈套。”
裴尧满不在乎地蔑笑，“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钱都已经赔进来了，他难道还指望我能把钱还给他？”
裴尧说完，不等周易接话，轻嗤了一声，“我们老裴家的人，向来都是属貔貅的，入口的东西，只进不出！”
周易似笑非笑，“就是不知道今天周延有没有胆子出面。”
裴尧，“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出面也得出面。”
周易讥笑，没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车从高速行驶而下，途径一段郁郁葱葱的小路，直达码头。
裴尧率先推门下车，伸了个懒腰，“瞧瞧人家这地方，温暖如春，再瞧瞧咱白城，冰天雪地。”
周易在他之后下车，揶揄，“等事情办完之后，把你留在这儿住一年。”
裴尧转回头，“别，享受不了。”
周易戏谑，“还有你享受不了的东西？”
裴尧一手撑在车门上，回看周易，“就今天这种事，不用多，一月来两趟，我最多半年，肯定英年早逝。”
周易薄唇半勾，“半年？我预计你三个月都挺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