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主刀,先且不说有没有经验,下刀的对象可是当朝赫赫大首辅!李太后、万历皇帝、天下文武百官……一个个都注视着呢。
最关键的是,在胡诚眼中,张居正已经接近于油尽灯枯的地步。
找他的人,偏偏还是不讲理的潞王爷,威胁他的家人……以潞王爷的性子,不是干不出来啊。
反观朱翊镠,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轻松至极。
“瞧把你吓得,至于吗?你堂堂太医院左院判,拿刀子割一小块儿痔肉还不敢吗?”
“潞王爷,卑职不敢啊!求求你饶过卑职吧。”胡诚磕头求饶,小心肝儿都快跳出来了。
这个任务他可不敢接。
朱翊镠优哉游哉地道:“饶你是不可能的。本王已经决定,将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你。来,你先起来,冷静会儿,然后我与你好好聊聊如何动刀的问题。”
胡诚已是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如同惊弓之鸟。
他望着朱翊镠哭。
朱翊镠望着他笑,摇了摇头鄙夷地道,“就不说你医术,瞧你这心理素质,真他娘的差劲!”
胡诚恨不得怼一句:潞王爷那么牛逼,怎么自己不主刀非要逼迫我来呢?
朱翊镠抬了抬手,示意胡诚在对面的一张凳子坐下。
胡诚心乱如麻,也不得不坐。
朱翊镠翘着二郎腿,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会儿。
值房里安静倒是安静,可安静反而让胡诚感觉更加心烦气躁,实在静不下心来,只能可怜巴巴如坐针毡地望着朱翊镠。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朱翊镠睁眼、收腿、坐正,然后笑嘻嘻地冲胡诚道:“咱们可以开始了吗?还是说你需要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