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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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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张居正开阔的视野，要甩出同时代人好几条街。
张居正却不以为意地道：“俗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年轻人吃苦怕什么？倘若年轻时没有吃苦，那老来一定不可避免。其实，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不可避免要吃些苦头，只是有些人年轻时吃，有些人年老时吃，反正谁也避不过去。既然避不过去，那何不年轻时吃？无论什么时候吃过的苦，早晚都会变成人生的下酒菜。”
朱翊镠颇感欣慰，但他还是警惕地道：“可是张先生，倘若皇兄真的要清算你，那我接下来的路怕是荆棘满途，跟着我要吃大苦的。”
“我为什么要反对呢？潞王爷是个有福之人，跟着你，我放心。”
“这么说，张先生不反对？”
“算那小子有眼光。”张居正言语中带着几分欢喜与骄傲，他真心认为小儿子这次的眼光很不一般。
当然，朱翊镠暂时还没有提到秦涵茜一事，感觉时机未到。
他带着几分得意：“张先生，静修他现在老崇拜我了，居然与我约定，将来我无论去哪里，他都要跟着。”
就在当天晚上，朱翊镠进密室，找张居正看似无心地谈到这件事。
……
朱翊镠唯有付之一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未来任重道远啊，眼下八字还没一撇呢。倘若真的跟着他，十有八九要面对一段灰暗的旅程。
“好！”张静修兴奋地跳了起来，“说好了哈，你可不许反悔哦。”
见张静修一副信誓旦旦的神情，朱翊镠点头答应：“只要你不怕，随便。”
“那我也不怕。”
朱翊镠摇头笑了笑，“你知道我是秘密离京的吗？你知道我在来江陵城的路上遭遇过不止一波人的袭击吗？跟着我会有危险的。”
“你的处境？”张静修微微一滞，“你不是已经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了？”
朱翊镠也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问道：“你对我现在的处境清楚吗？”
张静修诚挚地回答：“发现你思想开阔，不拘世俗，跟着你，我与秦姐姐都没有心理压力。”
朱翊镠不解，认真地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对此，朱翊镠颇感意外，没想到张静修会提这种要求。
“以后你无论去哪里，都带上我好不好？我要跟着你。”
“说说看。”
“咱是好兄弟嘛。”
“凭什么？”
“我有一个请求，你答应我。”
所以，关于去处，朱翊镠确实没想好，要视万历皇帝的态度而定。
尽管现在一直以拯救他们自居，但让他们承受了莫大的精神压力，这也是毋庸置疑的。
男人须得有责任与担当。
无论接下来万历皇帝将采取什么措施对付张居正，当然也包括他，迟早他都会回京给冯保和郑妙谨一个交代。
且不说张居正，在京城还有两个人在热切期盼呢。冯保和郑妙谨肯定都急切盼他回京。
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又岂能退缩？
救人救到底，他至少要与张居正同心协力，不能被万历皇帝迫害了，而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能要付出血乃至生命的代价。
他确实没有想好，毕竟接下来的形势他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