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骨孛罗俯身搀扶,只见翁果岱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止,再往他心口处一看,衣服红了一片。
“陛下,他伤口又裂开了。”
“送他到军医那儿。”朱翊镠吩咐道。
“是。”猛骨孛罗与哱云忙将翁果岱抬走了。很快又回来。
“陛下,或许受的刺激太大,翁果岱像傻了一样。”猛骨孛罗道。
“随他去吧。”
“臣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固执。”
“诶,算了吧,已经对他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朕另有打算。”
“陛下有何差遣,请尽管吩咐。”
“还真需要你们跑一趟。”朱翊镠忽然将目光投向哱云,“你还行吗?”
“陛下,我为什么不行?”
“你的手,朕表示遗憾。”
“区区一只手而已,我一只手照样可以拿起武器作战,只要陛下不嫌弃我就行。”哱云高举他完好的右手。
“作战倒是不需要你们,朕需要你们去跑一趟路,传朕的口谕给科尔沁部那几个相邻的部落……”
“没问题,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你们这次的任务都完成得很好,朕很满意,只要你们以后诚心诚意把自己当作大明一份子,朕不会亏待你们。”
“谢陛下!”
“来,听朕与你们道来……”
……
翁果岱并没有昏迷,只是因为悲伤落寞情绪激动,伤口又裂开了。
原本就是这两天受的伤,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裂开,根本没有得到一个恢复弥合的机会,一激动就裂开。
不过这次裂开,翁果岱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心压根儿不在这上面。
他对自己的未来看不到希望,不知何去何从,这比伤口裂开更可怕。
所以军医帮他清洗包扎伤口时,他毫无感觉,脑海里只想着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皇上虽然答应放了他,可天下之大,他能去哪儿?
亲人、朋友都背叛了他,哀莫大于心死,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
“喂,你的伤口已经清洗包扎完毕。”
军医见翁果岱整个人傻了似的,不禁开口说道:“你可以走了。”
“走?我走到哪里?”翁果岱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仍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