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想想都不行吗?好,女儿明天随爹进宫觐见。”
“见陛下可不能胡说八道哈。”徐学谟还不敢告诉女儿实情,陛下要给说合的对象是申时行的儿子申用嘉。
申用嘉第一条就不符合女儿的择夫标准啊,还是让陛下亲口说吧。
他也早看出来了,女儿一直很崇拜陛下,可那有什么用?
身为礼部尚书,自陛下登基即位以来,他上了几道奏疏,让陛下纳妃以充后宫,东西十二宫基本上都空着呢,可陛下从不回应,只说有皇后、淑嫔、德嫔三位就够了。
“女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徐文颖娇气地说道,“爹,但女儿有一个要求行不行?”
“什么要求?”
“明日觐见,爹不要跟在女儿身边。”
“什么?你要一个人去吗?”
“对呀,爹刚不是说陛下要给女儿介绍一门亲事吗?爹若在旁多别扭。”
“爹还得领着你进宫觐见呢。”
“是啊,爹将女儿领进去再出来嘛。”
“那怎么行?”
“爹,怎么不行?陛下给女儿介绍亲事,又不是给爹介绍。”
“你……”徐学谟气得一跺脚。
“好了好了,爹,就这样说定了哈。”
然后,徐学谟无可奈何地被自己女儿推出房间。
……
次日,徐学谟带着女儿进宫觐见。
身为礼部尚书,感觉陛下对一切礼仪似乎并不在意,他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反正同僚有说好也有说不好。
只要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他倒觉得不必非要理论个子丑寅卯清清楚楚,陛下不是没原则。
反而陛下原则明确:从简,便捷。
觐见的地点依然是在东暖阁。
徐学谟领着女儿进去了。
朱翊镠正聚精会神埋头于文牍中。
“臣徐学谟引小女叩见陛下!”
“哦,徐老来了,免礼,免礼。”朱翊镠抬头,发现徐文颖正坦坦荡荡不退不避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那一刹,他感觉好像,确实被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