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如果被压着也会,”柳侠说:“以后不能再在躺椅上睡了,胳膊没地儿放。”
就两个大男人,吃饭不用多讲究,菜又都是早上程新庭已经洗好的,所以虽然柳侠睡过了头,他们还是不到十二点半就吃上了午饭。
程新庭的炸酱面做的特别好。
可柳侠只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天热,他没什么胃口。
程新庭也没硬劝他吃,他刚才提回来的那一包是新下了的桃子,他让柳侠吃个清清肠胃。
柳侠啃着桃子陪着程新庭把饭吃完,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子,他就坐在了茶几旁,守着电话。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刚才的噩梦。
梦里,猫儿就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猫儿对他说:“小叔,我得了癌症,医生说我马上就会死,那我现在就走,去死了哦。”
柳侠拼命地想靠近猫儿,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走不到猫儿的身边。
柳侠看着电话,痴人说梦一般地盼着他能响起来。
可他等了十分钟,电话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m大学所在城市和京都的时差是十三个小时,那里现在是凌晨一点。
柳侠狂躁地抓起电话,飞快地拨号。
只“嘟嘟”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喂,谁呀?”
“嫂子,麻烦你喊一下俺大哥。”
对面的女人笑起来:“哟,柳侠呀,你等一下啊,他马上来,哎,秀梅,何秀梅,您兄弟哩电话,叫您家柳魁赶紧来接。”
“幺儿,咋了孩儿,你咋这会儿打电话咧?”
“大哥,”柳侠几乎带着哭腔喊道,“大哥,我将做了个梦,梦见孩儿,梦见孩儿他……”
柳侠不知道怎么说了,他不想说出癌症两个字,更不想说死。
“孩儿,别怕,”柳魁温声安抚着柳侠,“别怕,慢慢说。”
柳魁沉稳的声音好像顶天的柱子,柳侠觉得没那么无助,心里有点底了。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把自己的噩梦跟柳魁说了一遍。
柳魁听完笑了起来:“孩儿,你这个梦多好啊?”
柳侠脑子发蒙:“好?”
柳魁说:“是啊孩儿,你没听说过‘梦死得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