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说:“曾大伯给咱们画了三幅,最后一幅是他走之前那天晚上才画好的,来不及裱,所以没赶上咱们入宅搬家,这是七月底许大哥家的人裱好后送过来的。”
这是一张四尺对开斗方的《映日荷花图》。
说是映日荷花,其实画面中并没有太阳的影子,只有大片颜色深重到接近于黑色的墨绿荷叶,中间两支并蒂而开的荷花。
稍高点的那支刚刚开放,稍矮点的那支花瓣刚裂开了一点点,还算是花苞,两支荷花都是极致鲜艳的红色,在一池浓墨般的荷叶映衬下,两支荷花美到让人心旌摇荡。
画的右上方是两行隽永行楷:荷不言,其洁自在,其心自在。乙亥夏大伯贺小凌入宅之喜。
字的下方是柳长青用边角料为曾广同刻的那个佛手小印章。
柳凌看着那行题字说:“如果咱们有钱,曾大伯这幅画卖五十万我也会买。”
猫儿得意地嘿嘿笑着说:“俺屋那两张,一百万我也买。”
柳侠和猫儿提前已经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柳凌把装衣服的那个包放在床上,提着另外两个包:“走,先去看看您屋里那两张画,再尝尝咱妈给您带哩好东西。”
猫儿带头往西套间跑,他跑进书房,电话正好响了起来。
猫儿接了起来。
电话是柳川打过来的:“猫儿,您小叔咧孩儿?我有点事,叫他接电话。”
猫儿把电话递给柳侠:“俺三叔,他有事,想找你咧。”
柳侠接过电话:“三哥。”
“幺儿,你别慌,是您单位哩事。”
柳侠控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出异常:“你说吧三哥。”
“我前几天老忙,回来都可晚,不知道您新队长前天都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