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劲头要让林泓改变主意,男子朝林泓凑近了几分,“不如让你见个人你再下定论吧。”
林泓皱眉,头后仰跟他拉开距离,“什么人?”
男子对身边的小厮耳语了几句,小厮退了出去。
顾云树靠着雕栏,醉眼惺忪,“今天卫玥公子来了?”
男子没说话,笑了笑。
届时,一阵瑶琴深沉的音色如一把阔斧砍进了轻飘飘的管乐声里,其余乐声顿时黯然失色。
旋律急促、悠扬、豪放。
演奏者像一个胸怀无限宽广的醉酒者、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诗人,把平生用不尽的热情都灌注于七弦之上。
这乐曲,让人窥见的不是江南的甜腻与柔情,而是长江浩荡,是澎湃的黄泥水,承载着万年的沧桑与沉郁。
林泓望向对面的阁楼。
白纱飘然,雕栏后盘腿坐着一个白衣的男子,挺直的脊梁,漆黑的长发披散,面如冠玉,该是玉雕大师最引以为傲的杰作,修长的手指在身前黑色的瑶琴上飞扬。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岩岩如孤松独立。(注1)
傲傲似寒梅对月。
那双俊美的眼睛朝这边不咸不淡投来一瞥。
“娘呀……”顾云树人都看傻了,“今天卫玥公子特别好看。”
林泓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