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茗闻言眉心微蹙:“离京?去何处?”
楚瑜轻描淡写道:“陛下命我往苏州一趟,也无甚大事,不过是检一批内贡织造之物。”
楚茗仍是有些不放心:“既是内贡品,往年不是有人负责此事,今年为何让你亲自走一趟。你如今身子不比从前,才过了头三个月怎能长途跋涉……”
楚瑜打断兄长的话,道:“哥哥还担心这些?我又不同哥哥似的,事事亲力亲为。调教好的人为何不用,哪里会累的着我半分。况且我顶的是钦差的名头,谁人敢给我捅娄子?”
楚茗瞧着弟弟一套一套的说辞,良久才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低声道:“你何时也会用这些话来搪塞我了。”
楚瑜唇角的弧度一僵,叹息一声:“究竟是哪个孙子跟爷说兄长近来不参朝政的,却是半分也骗不过兄长去。”
楚茗不语,只是看着他。
楚瑜没办法,见瞒不住哥哥,只得伸手用指尖沾了茶水,快速在桌上写了一个“江”字,随即又在上面重重勾划去。看着字迹渐渐模糊一团,这才收敛了严肃的神态,轻松开口道:“也无甚大不了的事,不过是顺道替陛下瞧瞧苏州一带的民情罢了。”
楚茗轻叹半声:“哥哥知道你向来自负颇有手段,但你要记着刚极易折,强极则辱。凡事八分满,尽力而为就好。”
楚瑜勾了勾唇角:“哥哥的话,弟弟自会谨记。”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楚茗面前,忽然附下身去撑住兄长身子两侧的扶手之上,将其困在两臂之间。
楚茗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弟弟,一时哑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