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与新任的大理寺卿扎在云州太守府,终于理顺了三城事宜。叫各方执事分发交代下去立办,走出门来透气,已离那堪称惨烈的一战足足过去了一日两夜。
韩从文替换了连胜,坐在门前阶上值守。他怀里仍抱着自己的战刀,已撑不住地打起了瞌睡,叫开门声倏地惊醒:“王爷,大人。”
“怎么没去歇息?”
商恪此次随禁军前来,已认得他:“景王与我只是理政,不必特意值守,去缓一缓乏,睡一觉再来。”
韩从文低声应了是,却仍不走,只起身退在一旁。
商恪看了看他,接过随从手中外袍:“殿下昨日醒了么?”
“醒过一次。”韩从文道,“问了少将军情形,听医官说不碍事,才又睡了。”
商恪点点头,走到府门前。
云琅与萧朔歇在别院,这一战两人都耗费良多,心力体力一并支取近竭,连那夜的庆功宴也不曾去,自回了院中歇息。
云琅睡沉后,这些日拿药压下去的疲累隐患翻扯上来,狠狠发了一回热。景王急得火上房顶,几乎要快马回京将太医扛来北疆,叫商恪劝住了,与萧朔共诊过脉,情形反倒比预料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