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自己这话说得不吉利,生生刹住,用力呸了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
“谁心中不焦灼?”
都虞候叫他挑起心事,重重叹了口气:“无非……尽人事罢了。”
禁军暗弱了这些年,并非如朝堂一般,旦夕之间风云变幻,说整肃便能整肃。
要将军力提上来,少说也要先挑出精装甲兵,七过八筛,再拉去不引人注意的宽阔平原草场扎下大营,苦练个三五年。
这般练出来的兵,还是不曾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见过血、被杀意临过身,才知道畏惧生死,知道了怕死,才能再练出不畏生死的强悍精兵来。
都虞候低声道:“当年朔方军那般强悍,好水川一战折戟后,也要一年苦练,才熬出一支铁骑……”
连胜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只是终归心中焦急,抬头还要开口,忽然一怔。
都虞候看他视线,跟着转过去,心中一喜:“少将军!”
“连大哥好大的火气。”
云琅抱着琰王殿下的点心匣子,一路闲散看过来,笑了笑:“我刚走到校场,就叫连大哥一嗓子吼得酥饼都掉了。”
连胜:“……”
都虞候咳了一声,回头瞄了一眼连胜,板住嘴角低声道:“少将军不知道,连兄这火可不止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