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迟进门的时候,宋鸣正坐在香梨木椅上翻看着朱珩刚刚给他的和谈书。
她快步走过去,规规矩矩地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快坐吧。”宋鸣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示意她在身边坐下,眉眼间尽是和蔼。
宋栖迟在他身侧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有些担忧地问:“父皇,朱大人……可有为难我们?”
“没什么,他提的条件也都还算合理,无非就是些城池和金银之类,这点东西,大夏还是给的起的。”
宋鸣话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道:“只不过……朱大人最后,还提了一个特殊的条件。”
“是什么?”
宋鸣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手指有意无意地叩着桌面,轻声道:“朱大人……要把你带回楚梁去,献给那位新帝。”
宋栖迟愣了下,她慢慢低下头,声音如春雨般细薄,在宽敞的御书房里显得轻灵又平静。
“是去和亲吗?”
宋鸣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只能尽量委婉地对她说道:“不是,是将你送到新帝的寝宫里,做他的……”
不等他说完,宋栖迟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儿臣明白了。”
宋鸣怔怔地看着她,似有些不相信,“你……当真明白?”
宋栖迟平静地点了下头,垂眸道:“当真明白。”
要将她送进新帝的寝宫,却又不是去和亲,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把她当做一件战败国送上的特殊礼物,奉给那位楚梁的新帝,以供他取乐凌.辱之用。
这种事在战败国之中并不少见,宋栖迟也曾在前朝史书中看过不少类似的记载。
只是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裴溪故。